她也孤单啊,有丈夫等于没丈夫,有父亲等于没父亲,有家人等于没家人。她吸了吸鼻子,又撕开一只螃蟹,大口地吃。
螃蟹已经凉了,但还是能暖她的胃的。
头越来越晕,眼睛也有些花。她摇了摇头,挣扎着想站起来。
该死的晟非夜,一定是他在酒里面动了手脚!不对,她脑子里又闪过了苏玥的脸,她接过服务员那杯茶的时候,苏玥笑得很阴险……是她,是苏玥!
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,一头往前栽去。
晟非夜从车里下来,蹲到了童朝夕的身边,长指拔开她的发,凝视着她的脸。
两只猫跑过来,咪咪地叫,在童朝夕的脸上蹭,仿佛在叫她起来。
晟非夜拍了拍小猫的脑袋,把它们推开,把童朝夕抱了起来,放进他的车后座上。
童朝夕醒来的时候,房间里没灯,星光从整面大玻璃墙上落进来,淌得满床都是。
她活动了一下身子,慢慢坐了起来。
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床垫,直接铺在地上,灰色的格子床单,暗灰色的羽毛飘在床单上。整面墙都是画,画着一只巨大的虎斑猫,卧在床垫上、慵懒地眯着眼睛看她。
这是哪里?她身上的衣服没动,还是那一身,甚至螃蟹味儿都还在。
哗啦啦……
水声从玻璃门后传出来。
她慢慢地起身,走向那扇门。
是晟非夜!
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,站在从四面喷出的水柱里面。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慢慢鼓动,极有力量感。
童朝夕脸一红,飞快地退开了。
水声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