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里的案子确实让苏子林觉得很烦躁,可是他回到家里,看到这么好的家人和妻儿,心里那股子烦躁也就渐渐消散了许多,他看月寒霜忙着做饭,便过去带似祖和念今读读书。
不大一会的功夫,饭菜都准备好了,一家七口围坐在圆桌前,和睦愉快地吃起了晚饭。
苏子林看上了桌子上的烧酒,心里那重重的疑惑又浮上了心头来,于是这一喝便喝了整整一壶酒。
喝够了,他也累了,就由月寒霜搀扶着回到屋子里卸下了。
月寒霜看着苏子林难受得眉头紧皱的样子,心里也是一阵阵沉重。
她的相公,六年了,她怎么会不了解呢?这案子查不出个究竟来,怕是苏子林是要自责好一阵子了。
这么想着,她也睡不着了,给苏子林盖好了被子,就到隔壁的书房里拿着毛笔随意地画来画去。
他的头发很长,很随意的散乱着,戴着竹制的斗笠,遮着脸,穿一身黑色的旧袍子,我看见他的时候,看到他的鼻梁很挺,嘴唇很薄,下巴还尖尖的!
突然,在县衙里时候一个姑娘的话又回荡在了月寒霜的脑海里。
她微微皱了皱眉心,迅速抄起一张白纸来,一阵勾勾写写,喃喃着:“或许,或许是这样呢?”
画上的一席黑衣,风格犀利,同样的胡子拉碴黑衣黑斗笠,可是,这一回她突发奇想的加上了一双犀利又经历风霜的眼睛。
这纸上的人,似乎一下子就有了灵魂一样。
“唉!”
月寒霜重重地叹气,把图纸推开,“这不过都是我的凭空想象罢了,怎么会是真的呢!我真是胡思乱想!”
可是,她想来想去,怎么都睡不着,于是干脆又拿起笔墨纸砚来,画起了木艺品的图纸来。
一夜安安静静,再睁眼已是天明,苏子林轻微咳嗽了两声,睁开了双眼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畔,身畔却是空荡荡的,并且一片冰凉。
他骤然清醒了过来,坐了起来,“霜儿?”
没有回音,只有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或者是多年来的习惯吧,他有些慌乱地跑到了隔壁。
呼——
长吁一声,原来就在这睡着了。
月寒霜闭着眼睛,手里还拿着一只已经干了的毛笔,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。
苏子林无奈地摇摇头,“你呀,永远跟小孩子一样,真是拿你没办法。来,我抱你回床上睡去。”
他把月寒霜抱回了床上,又重新盖好被子,看在她还在甜甜的梦乡里,才松了口气。
“对了——”
他的眉心微微一蹙,刚刚他抱起月寒霜的时候,似乎在桌子上看见了什么。他下意识的返回书房,这才赫然清楚地看见了那张画像。
“这!”
他顿时愣住了,因为冷眼看过去的时候,这张画像上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眼熟了,尤其是那双幽深幽深的眸瞳,那可那个跟他一直以来棋逢对手的人才有的眸瞳啊。
“不。”他很快又否定了,他是在抓掳走少女的嫌疑人,怎么会是他呢?那是他对他的偏见!
他摇摇头,把桌子上的画像拿起来,看了又看,可是,这真的实在太眼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