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近在找实习。
头疼的很,基本上我想要的岗位要么只有北京上海招实习,要么需要大四应届(我才大三)。要么,就是hr脑子有点大问题。
比如有个hr,工作地点在北京,一天给八十,只要清北人大。我看着那个招聘信息,转头和我舍友吐槽,我说真的会有清北人大的想不开在北京一天拿八十块,累死累活吗。
余万稚女士和我说没关系啊,寒假回家学车,工作以后都会有的。
“不行,我太焦虑了。我必须出去找工作缓解一下我的焦虑。”
没什么办法,我的原定计划是考研。但是说白了,我觉得我可能考不上目标院校,考不上就得找工作。
我只是把焦虑提前了。
余万稚女士其实是没什么在这件事上说我点什么的话语权,毕竟我这未雨先愁的习惯完全从小她给我养成的。
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和我说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
她自己也是这么惯行的。
如果我能回到余万稚像我这么大的时候,我大概就能完全理解,我是怎么和我初恋分手了的。
都太想着未来了。
无论是我妈,还是我。
恋爱的时候想结婚,牵了手就想以后要是有孩子了,这样的恋爱除非是天降好运遇上了也是这样的对方,不然要怎么走下去呢。
不过显然,余万稚的运气比我要好得多。
但她同样也比我,要想未来想得多,稍稍的看不到未来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不合适,是不是应该结束了,是她遗传给我的坏毛病。
那年寒假来得迟,余万稚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,离春节已然不远了。
但是好在,无论春假的公假放几天,对于大学生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。大学的那几年,是一个成为社会人之前最后的轻松日子。
余万稚一个表哥的小孩今年正逢小升初,表哥那边的意思是想麻烦她过来给小孩补几节英语课。
“哪里会麻烦,平时一直也都是表哥表嫂在照顾我。”
表哥和表嫂在城里的学校上班,时常会教她一些事,给她带吃的,更何况她以后要是留在城里当老师了,免不了要更多的受到表哥表嫂的照顾。
表哥家生的是儿子,独生子,叫胡逸。
小孩脑袋转的快,人又有礼貌,余万稚教了他一个多月有余,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再往外掏出来教他的了。
她问胡逸你还想学什么吗?
胡逸说:“都行啊姑,你看着来。不过我感觉我的作文和口语表达有些薄弱可以加强一下。”
“行,那我回去准备一下。下一节课过来给你做这方面的专项训练。”
“好,”胡逸站起来,“姑你要喝点什么吗?热牛奶还是泡杯茶?”
“不用了,我现在就出去吃饭了。”今天是每个月计则瑾回来一趟的日子,他俩都越好了十二点半见了。
“留下来吃饭呗,还是姑你有约会?”六年级的孩子就已经开始通人事了,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的热情开始熊熊燃起。
不过胡逸是个有教养的孩子,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自然的问出来,不带一点探究的意味,并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到。
余万稚说我和朋友越好啦。
男朋友不也是朋友么,不过多了个字而已。
计则瑾好像又高了些,很奇怪,都到了大学三年级了他怎么还在长个。冬日里,他站在暖阳下,穿着长款的棉质风衣,往男少女多的师范院校门口一站,经过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要看他。
最近学校里教的知识读起来有些费眼睛,A4字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推算公式,看得人眼睛昏花。
计则瑾原本是看不大清两百米开外的景象,但余万稚一下公交车,他就认出了那个裹在白色棉服里小小的个子。
他站着朝余万稚招手,随机就看见那个小雪团子朝自己跑过来。
“怎么穿得这样少?”余万稚责备他,“这又不是省城,更靠南,我们这可冷了。”
计则瑾笑着把她头发上不知道在哪沾到的白色棉絮轻轻地拂下来:“还说我,你穿得也不多。”
“哪里不多了?”余万稚把自己手腕那一段的袖子挽起来给他看,“我可穿了四件了。”
“嗯,是个乖宝宝。”
一句乖宝宝把余万稚憋的脸上起了绯红,淡淡的,像是樱花落了上去。她嘟囔着:“你穿得这么少,以后膝盖着了凉,老了会得关节炎的。”